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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生意興隆的餐廳,其後巷,有著說我是第二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的髒亂。




「師傅,鍋子裡的油要怎麼處理?」一個糊里糊塗滿臉菜樣的新學徒第一天步入這間餐廳,連說的話都菜味十足。

「倒,倒,倒後巷就好啦,真是的。」師傅不耐煩回答,轉身用大火翻炒剛扔入鍋內的雞丁。

「咦,不用回收嗎?可以換些錢耶。」學徒雙手用力提起廢油。

外場人員從出餐區的窗口探出頭說,「二號桌要加點,醋溜吳郭魚,九層塔炒茄子,乾燒明蝦,可樂炸排骨。」說完便乾淨俐落的把好幾張點菜單夾上牆。

「你怎麼還沒好啊都跟你說多久了趕快把油倒掉拖拖拉拉再拖下去這桌客人就不用做啦!!」大嬸手抓一大片排骨,皺著眉對學徒用高八度的語調砲轟。

學徒只好打開後門,忽然,一陣噁心從胃中滾滾而出,讓他不經吐了滿地。

「哈哈,這下後頭的酸味你也有功勞啦!」師傅看著吐滿地的學徒,開心的哈哈大笑。

學徒捏住鼻子,趕緊把鍋裡的油灑出去門外,立刻關上大門,杜絕這該死的味道繼續侵擾自己。

那灘油緩緩的從牆上流下,再順著低窪流進水溝裡。在許多年的污染下,那牆已經鋪上一片厚厚的固態油,上頭還不乏各式各樣的菜渣卡在上頭,其味道之詭異,從學徒門開及吐的反應下,可見一斑。

噁心的環境催生噁心的生物,在這邊飛的爬的蠕動的,全都仰賴這片溫床的滋養,一隻老鼠跑過,滿地的油漬沾的他四爪滑膩,打了個滑掉進水溝裡,然後他就結束了悲慘的一生。









「最近的老鼠好像比較少了?」廚房大叔翻著食材,出乎意料外,東西都還挺完整的。

「一定是都被臭死了。」學徒還對當初第一天的失態耿耿於懷。


學徒捏著鼻子,把油灑出去後巷的動作已經快到味道沒機會跑進門,不只是油,有些湯湯水水的廚餘,也都是照慣例全都丟去後巷;打開門,灑出去,關上門,66天,養成習慣;一個大糟糕養成習慣,很多事都會變得也不是那麼需要在意,學徒不小心體悟了些什麼,於是乎點了點頭。

可是他,沒發現油撒落地面的瞬間,全都不尋常的消去了蹤影。

一滴都不剩。



這晚,大廚在大家都離去後,還在做著最後的清潔工作,其實也稱不上是清潔,就是把桌上的食物殘渣撥到看不見得地方就是了,反正沒人盯著。

「咦,那個小鬼沒把垃圾清掉啊!」垃圾桶已經堆到快滿出來,大廚搔搔頭,走過去把它拖出來。

「矮油,倒垃圾這種工作,真不知道幾百年沒做了。」大廚咕濃的打開後門,憋著氣。

他撈著垃圾桶邊緣,準備整桶往外傾倒時,下方的什麼好像卡住了,讓他怎麼推都推不動垃圾桶。

於是他抬起頭,眼前的景象讓他瞠目結舌。


後巷的牆壁,乾淨的像是普通的巷道(這已經是最高讚美了)!!

上面的油脂凝塊全都消失的一乾二淨。就算是清潔大隊來打掃,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搞定的大工程啊,這點確實能證實,之前有人看不下去後巷老是傳出陣陣惡臭,於是聯絡清潔公司的人前往勘查,看到這片景象的清潔人員都建議我們叫拆除大隊把這一塊區域打掉重蓋會比較實在些。

雖然大廚很久沒有開過後巷大門,這樣的變化實在是有點太明顯了些。

心情震驚下的大廚,一時又呼吸起來,沒想到一樣的惡臭又傳入他的鼻中,讓他把剛吞下肚不久的宵夜全數嘔吐而出,一個不小心撞倒了身前的垃圾桶,狼狽的整個人跌個狗吃屎。

眼光貼著地面躺平的大廚,在離他不到一公尺的水溝蓋忽然莫名的隆起,像是遭到極度暴力痛擊似的扭曲了形狀,他嚇一跳,坐在地上拖著身子連退了幾步。


頓了一會,水溝蓋的孔開始湧出大量的蠟油,像是消防栓管線爆裂噴出水那樣的感覺,蠟油像是沿著一條透明的支柱往上攀附盤旋,堆積出了好大一塊噁心的固態油柱出來,頂端的部份,旋轉著扭出了一張人臉。

人臉沿著固態油柱,從頂端往下滑,定眼一看,那是一張跟大廚一模一樣的臉龐,上頭的眼珠,跟老鼠一樣黑漆媽烏的轉動著,最後視線停在大廚的身上。


「這是....什麼....噁.....」大廚兩眼昏花,眼前詭異的情景加上惡臭,讓他連意識都開始模糊。

水溝蓋的蠟油越湧越多,讓人臉不斷向著大廚緩慢逼近,大廚用力撐起肥胖的身軀,恐懼逼近下,力氣卻不知為什麼全都離家出走了,「噫噫.....啊.......」大廚緊閉雙眼,顫抖的舌頭讓他連個字都沒辦法正確表達。

月光倒映的牆上,撕裂出一張可怕的嘴,把大廚的身影溶進了巨大的影子之中,巨大的影子退後,大廚的身影已消失,然後這一切的詭異緩緩退回水溝,後巷剩的,只有倒地不起的垃圾桶。






隔天一早,老闆娘打開鐵門,發現廚房的燈還亮著。

「怎麼老是忘東忘西的,這筆電費要給他們從薪水扣!」老闆娘打開廚房推門,看見大廚蹲在角落的櫥櫃前不知道在摸什麼,「欸欸你怎麼還在這邊啊,咦,好臭!!」老闆娘走進大廚背後,忽然感到一陣濃厚的噁心直衝鼻腔。





大廚轉過頭,臉上還滴著蠟油,他咧嘴一笑,兩邊嘴角直直開到了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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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廚謀殺老闆娘?!

撰稿記者/米字輩

東區一家著名快炒店,昨日清晨發生一起駭人聽聞的兇殺案,現場遺留著明顯的血跡及斷指,依DNA驗證遇害者是該餐廳的老闆娘;據警方推斷,大廚在清早藏匿於廚房,將隻身一人前來開店的老闆娘殺害後,帶著屍體離現場,卻不來及把現場清理掉,可能是怕遇上早起來店的員工,而急忙逃亡,目前警方已掌握有利線索,正全力緝捕中。




在便利超商的後巷,有些個流浪漢在這盤據著,靠著便利商店定期的過期便當維生,過期報紙消遣,他們的人生也跟著夢想的保存期限過期,無聊的賴活著。

而今夜,就像有人會吃過期便當一樣。



老闆娘拿著幾天前的報紙歪著頭端看,幾滴油順著她的腿滑落地面,而她腳邊零碎的屍骨,還溫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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