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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勒的清香無法壓抑你的煩躁，月桂的淡雅也提不起你的食慾........「」
給隔桌堅忍的父親：
義式料理在你的盤中輕輕冷去，無奈我一聲嘆息。
隔桌的父親啊，雖然背對著你我無從得知你的面容有多麼苦澀，但這尷尬的氛圍足夠淹沒方圓三尺內任何能竊聽到你們對話的耳朵，我用幽默化解浪潮，但冷汗仍逼著我直抽寒顫。
「爸爸，爺爺為什麼會死掉。」
「人老了一定會死掉啊，這是很正常的事唷。」
「那爸爸，你的爺爺死掉了嗎？」
「當然啊，爸爸的爺爺，在我跟你差不多的年紀就死掉了。」
「那爺爺死掉後.......」
「爺爺還沒死，妳專心吃飯。」
小妹妹的童真，以問句懵懂的試探這個世界，對她而言這是個有趣的問題接龍，每個父親的答案，都能夠讓她對死亡的認知多填上塊拼圖，過程怎麼說都不算太乏味。但將拼圖遞給這雙小手的父親，他得逼迫自己如何在理性下，按奈住脾氣小心謹慎的回答這些，或許會侵犯自己崩潰邊緣的問題。
「大人和小孩誰比較容易死掉？」
「當然是大人啊，小孩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慢慢長大呢。」
「那爸爸你覺得大人和小孩誰死掉比較好？」
「這沒有誰比較好不好的問題，其實都蠻不好的。」
「不會啊，如果是小孩死掉，那叫媽媽再生一個不就好了。」
爸爸在這個回答頓住了聲音，坐在小妹妹背後的我也傻住了，雖然是很單純的童言童語，不經過太複雜的思索，更沒包裝矯情的道德外衣，但這段話裡有著的，是成人怎麼樣也擠不出口的一個事實。
我被這憑空出現的理論給怔住，是的，殺一個大人，和墮一個嬰兒所背負的罪孽是等價的，但是一個只有幾歲生命的幼童，和有著漫長歲月經歷的老人，他們的死，對於整個周遭的影響成面來講，卻是完全不等價的破壞。
雖然「孩子死了，再生一個就好」這種觀念，在現實禮教下，是徹頭徹尾的大錯誤，但是孩子死了又能怎麼辦？就不生了，終老不攜子？還是乾脆的再生一胎，看能否抿去先前的悲痛？
回到問題本身，打個比方好了，現在醫院要父親在昏迷的孕母和胎兒之間做個選擇，我敢打包票，若非事先跟妻子做過這方面的討論，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父親都會選擇放棄胎兒，然而這並不是哪個選擇才是正確的問題，兩條都是命，選誰都沒有對錯，但是「孩子死掉了，媽媽再生就有了」這句話忽然在這種情況下被放大一百萬倍，沒錯，做父親的確就是套用這個邏輯下去做選擇的。
一直到飯局結束，我背後的小妹妹依然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關於死亡的問題，相信隔壁桌的父親這頓飯肯定沒吃好，從頭到尾都繃緊著皮回答問題，雖然他試過再三的轉移話題，但是對於鍥而不捨的小妹妹完全沒造成影響，我為他的勇氣與好脾氣致敬。
話說這間餐廳真的沒有很好吃，只有甜點比較夠看，Shit.......
給隔桌堅忍的父親：
義式料理在你的盤中輕輕冷去，無奈我一聲嘆息。
隔桌的父親啊，雖然背對著你我無從得知你的面容有多麼苦澀，但這尷尬的氛圍足夠淹沒方圓三尺內任何能竊聽到你們對話的耳朵，我用幽默化解浪潮，但冷汗仍逼著我直抽寒顫。
「爸爸，爺爺為什麼會死掉。」
「人老了一定會死掉啊，這是很正常的事唷。」
「那爸爸，你的爺爺死掉了嗎？」
「當然啊，爸爸的爺爺，在我跟你差不多的年紀就死掉了。」
「那爺爺死掉後.......」
「爺爺還沒死，妳專心吃飯。」
小妹妹的童真，以問句懵懂的試探這個世界，對她而言這是個有趣的問題接龍，每個父親的答案，都能夠讓她對死亡的認知多填上塊拼圖，過程怎麼說都不算太乏味。但將拼圖遞給這雙小手的父親，他得逼迫自己如何在理性下，按奈住脾氣小心謹慎的回答這些，或許會侵犯自己崩潰邊緣的問題。
「大人和小孩誰比較容易死掉？」
「當然是大人啊，小孩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慢慢長大呢。」
「那爸爸你覺得大人和小孩誰死掉比較好？」
「這沒有誰比較好不好的問題，其實都蠻不好的。」
「不會啊，如果是小孩死掉，那叫媽媽再生一個不就好了。」
爸爸在這個回答頓住了聲音，坐在小妹妹背後的我也傻住了，雖然是很單純的童言童語，不經過太複雜的思索，更沒包裝矯情的道德外衣，但這段話裡有著的，是成人怎麼樣也擠不出口的一個事實。
我被這憑空出現的理論給怔住，是的，殺一個大人，和墮一個嬰兒所背負的罪孽是等價的，但是一個只有幾歲生命的幼童，和有著漫長歲月經歷的老人，他們的死，對於整個周遭的影響成面來講，卻是完全不等價的破壞。
雖然「孩子死了，再生一個就好」這種觀念，在現實禮教下，是徹頭徹尾的大錯誤，但是孩子死了又能怎麼辦？就不生了，終老不攜子？還是乾脆的再生一胎，看能否抿去先前的悲痛？
回到問題本身，打個比方好了，現在醫院要父親在昏迷的孕母和胎兒之間做個選擇，我敢打包票，若非事先跟妻子做過這方面的討論，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父親都會選擇放棄胎兒，然而這並不是哪個選擇才是正確的問題，兩條都是命，選誰都沒有對錯，但是「孩子死掉了，媽媽再生就有了」這句話忽然在這種情況下被放大一百萬倍，沒錯，做父親的確就是套用這個邏輯下去做選擇的。
一直到飯局結束，我背後的小妹妹依然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關於死亡的問題，相信隔壁桌的父親這頓飯肯定沒吃好，從頭到尾都繃緊著皮回答問題，雖然他試過再三的轉移話題，但是對於鍥而不捨的小妹妹完全沒造成影響，我為他的勇氣與好脾氣致敬。
話說這間餐廳真的沒有很好吃，只有甜點比較夠看，S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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